至目前為止,我在YouTube自製的文言文朗讀影片,每一支都是我自己的聲音,只是隨著文意需要而變化。原本開啟「留言」功能,後來關閉,因為不想自己精心錄製的心血,被「反文言文」的人,以情緒化的字眼傷害。
我不是因為喜歡文言文,才錄製它們,是因為要幫助自學的孩子。後來得到各縣市高中、高職老師鼓勵,讓我相信自己有那麼一點影響力,於是一支接著一支……。我並沒有要停止做這件事,只是目前真得沒有當年錄製的動力。什麼原因?相信曾經關注我的朋友一定想問。確切的原因,我不知道,或許以下皆是吧!
一、 我最喜歡的(如果「最」字可以指很多),或者我認為自己可以詮釋不錯的文章,大部分已上傳,其餘不想勉強錄製。(2024/8/4補充:沒想到113年我找回初心,也同時發現國賽篇目多是我喜愛的文章。)
二、
現在我的肺活量因為上了年紀,不再像從前,恐讀來一再令自己不滿意,就要一直重錄,費時又費力。
三、 坦白說,我在錄製文天祥〈正氣歌並序〉這篇時,極力揣摩文天祥寫這篇時的心境(甚是投入),卻也從此擔心自己再這麼極度投入,恐影響心臟。不過,我很希望聽眾喜歡我這支的詮釋。
我沒印象自己學生時代喜歡文言文,但記得它們當年使我在國文這科的考試,高於同儕許多分,成績排名因而往前。與其說我那時候喜歡文言文,不如說國文因為有文言文試題,能提高我學習的成就感。現在,我並不喜歡教文言文,卻因為考試需要,不得不教,也不得不想辦法教得令學生願意讀。我也不是不喜歡教所有的文言文,經典之作我就喜歡教,因為我背誦過,它們給我一種熟悉感,我喜歡朗讀經典之作,尤其讀到那些能呼應現在社會現象,或者說出了我的理想、我心聲的句子,心中總有一股激動。或許有人會說:「白話文也有這樣的篇章。」我相信,因為我也朗讀白話文,只是這樣的篇章,很少有成為所謂的「經典」,要像朱自清「背影」一文被我記得的真是很少;我沒有背誦,所以不記得它們是哪些文章(但我相信自己朗讀的當下,一定也被它們感動)。文言文的經典之作,使我在朗讀時,盡情地讀出,讀得我自以為是作者的知音。我是因為這樣,所以喜歡文言文嗎?還是我只是喜歡自己的朗讀?我應該是喜歡自己很用心地用聲音讀出了作者的精、氣、神吧!
如果不是因為我中學時代被迫背誦那些經典之作,開始朗讀它們的我,對它們會很有感覺嗎?現在還會說:「我喜歡朗讀經典之作」嗎?如果不是我三十幾年來都要示範朗讀文言文給學生聽,我會因為熟而生巧,進而喜歡自己的文言文朗讀嗎?我喜歡自己的文言文朗讀,就表示我喜歡讀文言文嗎?
讀文言文哪裡比讀白話文輕鬆?學生一定更覺得讀文言文好累,一定想說:試題中的文言文,全翻譯成白話文來考閱讀理解,不是很好嗎?
許多文言文真不容易懂。那些要翻成白話文才能懂的字義,已挺折磨人。折磨,若可使人從中領悟什麼大道理,那還值得,否則還真想問:「為什麼要花這許多時間讀這種文章?」
如果真要孩子們讀文言文,我期待有自己的錄音室,期待有很多時間、很多體力,並保養我的嗓子,養護好我的心、肺,再為喜歡聽我朗讀,或需要藉由我的朗讀來體會文言文之意境的朋友,錄製一篇篇的佳作。如果喜歡聽我朗讀白話文與新詩,我也會努力讀出作品的價值,甚至倍增它們的價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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